第(3/3)页 大祭司口中发出咳嗽,举目四望,周围的行人似乎都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,看着他。 也就是这个时候,大祭司发现浮世杀画真正恐怖的地方,不是在于故事,而是在于知晓故事的人。 打个比方说,一个人好端端走在街道,忽然冒出一个人说他走路不对,不能那么走路。 那个人一笑而过,继续正常行走。 可接下来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说他走路不对,不能那么走路的话,那人明明腿脚没有毛病,被众人认为有毛病。 那他本人就会产生自己是不是真有毛病的念头,从而真得忘记如何正常走路。 浮世杀画就是这样,当众人都认可画上的故事,认为画中的主角死了,就会在无形之中增加浮世杀画的威力,假就会变成真。 “咳咳。”大祭司开始咳嗽,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,却在寒意的驱使之下,做出咳嗽的行为。 蔚蓝色眼眸涌现出凝重,他明白,说是日落亡,但在日落之前,自己就会失去行动力,静静等待死亡。 “原来我才是猎物。”大祭司喃喃,想起这段时间的追逐,恐怕高柳晶迟迟不露面,就是在准备今天的故事。 大祭司深深吸一口气,不会坐以待毙,双手一拍,周身法念涌动。 晴朗的空中迅速变得昏暗,云朵似乎被灌入沉重的铅块,掩盖太阳的光辉。 三月份的天,空中开始飘落鹅毛大雪。 “咦,下雪了?”“好漂亮啊。”“宛如梦中的场景,三月份下雪。” 佛罗伦萨的居民纷纷仰起头,脸上没有太过于惊讶的表情,似乎一早就有预感,今天会下雪,今天会死一个人。 大祭司将每一片雪都当做是自己的眼睛、耳朵。 居民们的说话声,情侣间火热的缠绵,政客的交谈,整个佛罗伦萨在他面前没有一点隐私。 可大祭司脸上的表情愈发晦暗,他明白,自己的搜查非但没有起到作用,反而被高柳晶预测到,愈发加重画中故事的真实性。 “咳咳。” 大祭司咳嗽,喉咙涌现出腥甜,低头一看,刺目的鲜血在掌心。 他面无表情地握紧拳,心里猜测,高柳晶不在佛罗伦萨? 不可能啊。 即便是在视线之外的进攻,想要间隔万里击杀他,都是不可能的事情。 念派的法再诡异,都有一个基本原则需要遵守,那就是法念的强度。 以大祭司法念的强度,想要用这种方式击杀的话,施法者不可能离得太远。 他敢肯定,高柳晶就藏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。 大祭司决定先去雪听不见的地方看看,念头一起,人消失在这条街道。 凡是有雪覆盖的地方,大祭司都能出现在那里。 刚在一条街道露面,他抬头望向酒店。 路边摆摊的人忽然发出惊恐叫声,“为什么你还活着?” 大祭司朝那人看一眼,看桌上的水晶和塔罗牌,基本能断定是占卜师,“你。” “你应该死了!看你的面相,分明就是死人的面相啊!” 占卜师用非常夸张地表情、声音,说出这么一句话。 杀机转为死机。 大祭司身躯颤动,冥冥之中,他看见火海升起,想要燃尽他的五脏六腑。 他心思电转,在这个危急关头,想到了破解之法。 浮世杀画是如何锁定自己呢? 人名、相貌、法念,不外乎三种,大祭司抬手,空中的雪飞速凝聚,一片片组成和他一模一样的冰雕,“大祭司。” 他赋予冰雕名字、法念,以冰雕代替自己承担浮世杀画的攻击,并细细感受着高柳晶的法念,想要摸到她本人所在的位置。 然而,法念断的很快,下一波攻击又袭来。 大祭司再次制作一个冰雕,这个雪白的冰雕居然冒出粪水,哗哗,白色的蛆虫不断从冰雕体内往外爬出。 死法是相当恐怖。 大祭司继续追寻源头,期间不断用冰雕代替,一次又一次,冰雕的死亡愈发加快。 他感觉离高柳晶的距离是越来越近,似一层即将挥手就能散去的迷雾。 …… “不好,要被找到了。”高柳晶额头冒汗,酒店的房间,挂满浮世绘风格的画卷,每一幅画都对应大祭司经历过的事情,唯独在不断死亡的画上,没能如愿实现。 她知道大祭司不好杀,特意准备二十五幅死亡的方法,却还是低估那位的手段。 “只有逃命了。” 阿道芙朝窗外看一眼,大雪纷飞,整个佛罗伦萨都在大祭司的监视之下。 “嗯,启动备用方案,让他见一见敬爱的神。” 高柳晶点头,她自然不会做孤掷一注地事情,早已经准备好后路,打不过的话,只有跑。 可惜,她辛苦几个月的时间,画出这么一系列的大作,居然还是没能杀死大祭司。 …… “想跑?”大祭司想要追踪,眼眸一恍惚,视线竟出现纯白色。 这…… 大祭司追踪的念头一顿,低下头道:“没有想到,那个女人居然能让我再次见到您。” “相互利用。” 冬之神开口,祂本不想如那个女人的心愿,却还是被一件事情催促,“不要继续搭理她,你要加快行动的脚步。” “关于这件事情。”大祭司想要解释。 “萨鲁疯了,祂戳瞎自己的眼睛,不断发出疯言疯语。” 冬之神沉声道:“这说明祂快醒了,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,你要尽快拿到冰之权杖。” “是,我明白。” 大祭司点头,视线忽地恢复,刚才就是短暂入梦,并不是冬之神真正降临世间。 “逃了吗?真是狡诈的女人。” 大祭司看一眼天空,挥手让乌云散开,他决定亲自去一趟日本。 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