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是。”君天澜回答得斩钉截铁,“这天下,还不值我的妻儿。” 男人呷了口酒,“有意思。那么,你又为何要为了天下,干出那许多神憎人厌的事儿来?弃了这天下,寻一处世外桃源合家团聚,难道不好吗?” 君天澜淡漠地解开外裳,从容不迫地更换上一套丝质中衣。 他的声音始终平静淡漠:“有时候,你知道一件事不值得去做,可你必须要那么做。我是她的夫君,却也是大周天子。我若弃了江山,这天下势必大乱。家国天下,用我这小家,成全天下千千万万个家,难道不好吗?” “呵。”男人饮尽杯中酒,嗓音沙哑,“你小时候,我是如何教你的?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,这才是为人处世的真理。” 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 君天澜垂眸,漠然地扣拢盘扣。 再抬头时,镜中空空如也。 他转身,望向那只紫檀木雕圆桌。 只见圆桌上多出了一壶酒,两只墨玉酒盏。 他上前,挽袖给自己斟了杯酒。 是魏北的女儿红。 天底下最烈的酒。 那个男人,还是爱喝这个啊…… 夜,渐渐深了。 教坊司中,沈妙言辗转反侧,总觉心神不宁。 过了两个时辰,她终于忍不住坐起来,披了件外裳,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厢房。 此时月圆如银盘,月光倾泻如流水,在皇宫里所有的建筑上都覆了一层银霜。 连枝头叶梢的浅粉桃,都染上纯白。 一眼望去,落英缤纷,梨也似。 春夜的景致,自是极好的。 沈妙言独自漫步于教坊司的亭台楼榭之间,远处仍有丝竹管弦奏乐,男女嬉笑,灯楼影,水波粼粼,好不热闹。 她在僻静处走了会儿,忽然听见前方八角凉亭里,传出女孩子的啜泣声。 她心中好奇,走过去一瞧,只见王静姝坐在凉亭的台阶上,对着天空的月轮,正不停抹眼泪。 “静姝。” 她唤了声。 王静姝紧忙擦去眼泪,勉强笑着站起身,“沈姐姐……” “你在这里哭什么?” 王静姝低下头,语带哽咽:“我今儿没事,在皇宫里转悠了会儿,正好转到一间偏僻的宫殿里。我看见,我看见……” 沈妙言好奇,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