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相比几天前,石文远身上上位者的官威更淡了,浑身上下居然隐隐露出一股出尘之意。 他一袭青衫,看起来不像是朝廷派出的使者,反而更像是一名在山村小镇带着顽童读书的老学究。 “石大人,请满饮此杯。” 给人送行,怎能烧了好酒? 靳安特地花重金,买来石文远最喜的家乡好酒,酒名“透瓶香”。 其实在他的老家豫州,还有一种酒名为“玉壶春”,名声更大,传扬更广。 单看名字,就觉得更适合文人雅士,高官贵胄饮用。 奈何石文远偏偏是个念旧的,就喜欢听起来粗鄙,尝起来刺舌的透瓶香。 石文远带着笑看了靳安一眼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脸上的肌肉因为酒水的浓烈,被刺激得抽紧三秒,接着不自觉吸了一口冷气: “嘶……” “好酒!” 烈酒入喉,石文远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,对靳安点点头道: “有心了。” 故乡的味道,哪怕行万里路,过了数十个春秋,仍然刻在心中难以忘怀。 靳安赔了一杯,又斟满第二杯道: “大人,此去山高路远,或许旅途多艰,还望多多保重。” 身侧的江丰年同样举杯道: “大人,请多保重。” 石文远面带笑容,遥遥一敬,抬头又干了一杯。 他喝完第二杯,深深吁了一口气,任谁也听得出,里面藏着一声叹息。 看到靳安和江丰年脸色沉重后,石文远脸上露出微笑道: “男子汉大丈夫,送别之时何必做小女儿态?” “放心吧,最多几个月,我便回来了。” “到时候便回老家,种种田,读读书,再也不穿那身官衣了。” 靳安笑道: “大人忧国忧民,能简单放下心中的志向吗?” 石文远自嘲一笑道: “哈哈哈,现在觉得以前的自己有些自不量力,天下本就是天下人的,既不是某个人的,也不是某几个人的。” 第(1/3)页